竹林中电影天堂
1. 芥川龙之介写的竹林中和黑泽明的电影罗生门有什么关系
电影《罗生门》(1950)是黑泽明改编自芥川龙之介的《竹林中》和《罗生门》,两部短篇小说杂糅起来的
2. 芥川龙之介的小说《竹林中》讲的是什么意思,感觉很乱啊.
一、这部作品让读者感觉乱,那才是正常的。
因为作品的主题本身就是想让读者感觉到世界的混乱而不可确定,真相是什么,永远难以确定;真理是不可知的,真相总是被歪曲。
二、作品的内容,就是要通过对同一事件,由不同的人来叙述,就有不同关键细节,这样才展现了作品真相不可确定的主题。
三、其实分析多襄丸、真砂、武弘的叙述动机后,我们可以发现支配他们这么做的根源是同一的,即人性中的某种阴暗。这种阴暗可以理解为类似于利己主义的私欲,也可以说是那种不敢直面自身的虚伪。正因为这种利己的私欲,他们不择手段地为自己粉饰,以种种谎言来掩盖真相,用自己的叙述来解构他人的叙述,以求确立自己的正面形象,满足某种不可告人的欲望。正是人性中的这种阴暗遮蔽了命案的真相,构成了《竹林中》的重重迷雾。
作者在这里想告诉我们的不再是什么扑朔迷离的故事,而是导致这种扑朔迷离的背后根源———人性的阴暗面及其不可信任性。
叙事的不确定性,往往是现代小说家对小说艺术的一种自觉追求。芥川龙之介也不例外。在他的小说中,有不少都表现出叙事的不确定,例如早期的《秋山图》、后期的《水虎》等。而《竹林中》显然是将这种不确定叙事发挥到极致,并使之成为这篇小说最突出的艺术特点。这种不确定的叙事一方面能够引起读者的良久回味,延长审美时间,让人觉得意味深长;同时,这种不确定性又常常能让我们从中发掘出丰富而深刻的蕴藉。
四、《竹林中》不确定性的解读。
1、樵夫、云游僧、捕役、老媪的证词是带有空白和不可确信性的。
樵夫所提供的线索是留有空白的,而且是从他自己的立场来提供的。云游僧的证词更多地像是在暗示自己的清白;捕役在证词中宣称强盗多襄丸是个好色之徒,但其根据却仅仅是道听途说的一起案件;老媪只是一味地强调自己的女儿和女婿品行上的优点,从而强化他们作为无辜者受害的面貌,企图以此促使典史为她尽快找回女儿,惩处强盗(她的这种强调的可信性是值得怀疑的)。
正因为如此,这些本该用来鉴别案件当事人的话是否真实的试金石成了伪试金石,它们本身的不确定性为整篇小说的不确定性的产生提供了前提和必需的空间。
2、多襄丸、真砂、武弘对案件的叙述是相互矛盾而又各自自圆其说。
他们为什么都要将杀人的行为往自己身上揽,这不是无缘无故的。
1)、多襄丸。他先是极力强调自己希望避免杀人而实现自己的色欲,而后据他说又是为了能把真砂娶到手,才杀了武士。而且,他杀武士也没有用什么卑鄙手段,而是采用公平决斗的方式。在他这样的叙述下,他事实上为自己完成了辩护:一开始不想杀武士,说明他不是天性凶残的人,后来想娶真砂而杀武士,说明他并非仅是那种下流的色狼,而是对真砂怀有真情的;一开始用偷袭的手段绑了武士是因为不想杀人,是一种仁慈之念,后来要杀人了就解开武士的绑绳,与其决斗,说明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多襄丸对案情的叙述的内在动机是将自己塑造成人们心目中剽悍勇武的一代草莽英雄。
2)、武士的妻子真砂的忏悔则首先强调了自己受辱后又遭到丈夫的蔑视。这种蔑视使她羞愤交加,备感耻辱,决定弑夫而后自杀。但是她杀了丈夫后,虽然多次尝试自杀,但都没有成功。所以她才活了下来。在她的叙述下,她将自己塑造成这样一个女子:贞烈、知耻、悲惨。她遭受了强盗的欺凌后又遭到丈夫的羞辱。她的遭遇是如此令人同情。而她如果要消除这种羞耻,那只有消灭这一羞耻的“旁观者”———丈夫,以及羞耻的承载
者———她自己。于是,她又隐隐然成了一个积极洗刷耻辱的刚烈女子。在日本传统伦理道德中,为洗刷耻辱而杀人或自杀都是被敬重的,一个人如果不能够通过这么做洗刷耻
辱,那么他就永远不能算是一个有德性的人。
3)、武士武弘。他借巫婆之口的述说强调的是两点:其一,妻子的不忠实;其二,他是自杀的。强调前者使他对妻子的恼怒和蔑视变得合情合理,以此说明他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同时又能突出自己的不幸,增加自己的同情分。强调后者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清高刚直。毕竟身为武士,技不如人,连妻子也保护不了,反而自身为强盗所杀,那是奇耻大辱。同样,身为武士若为女子所杀也不光彩。因此,即使早已命归黄泉,武士武弘也要死死咬定自己系自杀而非他杀。因为宣称自杀不仅可以避免耻辱,而且能把自己塑造成刚直不辱的武士。
五、作品补充介绍:
《竹林中》是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创作的的悬疑小说。
《竹林中》故事是以在公堂上审讯相关证人和犯人为主要背景来展开,通过七个人物的叙述来建构凶杀案的真相。这七个人对同一“事件”的讲述却莫衷一是,既互相印证又彼此矛盾。在叙事的迷雾中,唯一能确定的是武士金泽之武弘死了,他的妻子真砂被强盗多襄丸强奸了。而案子的关键问题——金泽之武弘是怎么死的却被悬搁。案件最重要的两个当事人以各自最不容置疑的“自白”彻底颠覆了前面五人对案情真相的建构。
《竹林中》被日本导演黑泽明改编为电影《罗生门》,并在1951年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上获奖。
3. 《罗生门》中的罗生门和竹林中这两篇小故事有什么意义
与这个故事的缘分产生于一年前的暑期,刚结束高考轻松而又百无聊赖的我在图书馆里闲逛,抬头瞥见了日本着名小说家芥川龙之介先生的小说文集《罗生门》。因为早就听闻过黑泽明导演执导的荣获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的同名电影的赫赫大名,所以我毫不犹豫地从书架上拿下了这本书。直到看完这本书我才发现《罗生门》其实是一本收录了十三篇短小精悍构思奇巧的精品小说的文集。同名电影仅改编自此文集中收录的悬疑小说《竹林中》。
《竹林中》故事以在公堂上对嫌疑犯和证人的审讯为背景展开,七个不同人物从各自角度叙述还原“真相”,然而最终呈现出的证词汇总却既相互印证又互相矛盾。为什么呢?因为其实每个人都在说对自己有利的“真话”。人是最高级的动物,有着典型的趋利避害性,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为了使自己处于有利地位,在表述一件客观事实时,我们会添油加醋,会模糊细枝末节。季羡林老先生有一句醒世名言:假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由此可见,就算是真话,不全盘托出明明白白,也会使人陷入误解,更何况是为着将情况扭转成对自己有利的局面的嫌疑犯呢。
不得不说,这篇小说的写作手法相当新奇,七段公堂上的供词就组成了全文,作家没有掺杂一句本人的总结或暗示,毫无疑问,事情的真相扑朔迷离,读者永远不可知。或许这样一篇“吊人胃口”的小说会使某些强迫症读者坐立难安,但这恰恰是芥川龙之介先生想要真正表达的观点:真相不可知,人性多复杂。
我们每一次的认知就类似于小说描绘的场景,是部分的、不全面的认知,真相不可得,事件的性质随着个人认知的不同而变化,真相就在自己的认知中。另一种角度来看,每一种真相都有发生的潜在可能性,我们之所以无法轻易否决其中之一,正是因为如此。这正说明事件的或是人的本质就是这样的,不是单一的而是具有多面性。在此前提下,真相无关紧要,真正重要的是不以单一性质为事件或人物定性,而要认识到人性的多样和复杂,善与恶都潜藏其中,表现出来的只是一部分。
时隔一年,又再次在大学的课堂上与这篇文章相遇,更让我对这篇小说产生了兴趣。意犹未尽的我在网上了解了更多与《竹林中》相关的背景故事。其实《竹林中》并不是芥川龙之介原创的故事,他借鉴了日本平安时代的民间传说故事集《今昔物语》中的一个小故事:一位武士和他的妻子出远门,途中被一个强盗骗至树林中捆绑,强盗侮辱他的妻子后逃走。妻子哭着为他松绑,并责骂武士:你身为武士,却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这个故事显然是想要表达对武士阶层的嘲笑,因为武士阶层曾是日本封建王朝国家机器的支柱,担负着维护政权和社会治安的责任。在传统观念中,武士应该果敢睿智、重义轻利、武艺高强。而这个小故事却恰恰展现了武士懦弱无能、胆怯若鼠的一面。
芥川龙之介先生对这个故事进行了大幅度的改写,转而揭示出人生真相的难以把握和人性的复杂。读完画风奇诡的《竹林中》,我们很难不对现实的丑恶与黑暗产生怀疑,艺术常常来源于现实,所以往往对作者的创作背景稍加了解就能明白为何它传递出如此消沉的思想暗示,通过查阅作者生平经历我得知芥川龙之介自小便受到中国古典文学熏陶,一直对书中繁荣昌盛富丽堂皇的千年泱泱古国充满向往,在1921年的3月他曾有幸以大阪每日新闻视察员的身份受邀到中国上海、湖南、北京、天津等城市旅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迎接兴高采烈的作家的却是满目疮痍混乱贫穷又肮脏的旧中国,一间耸立在阴沉天空里的中国式破旧亭子,一泓布满病态绿色的池水,一大泡斜斜射入池中的小便,都是对这又老又大的国家可怕且具有辛辣讽刺意味的象征。这次的跨国旅行彻底破坏了作家心中纯洁的精神天堂,而美好的想象一旦失落,往往现实的丑恶就愈加凸显。《竹林中》正是这种种经历和体验的合成品,其中苦涩可想而知。
如果现在让我总结芥川先生想要启迪我们的东西,那大概是:利己主义、真相不可得和人性多复杂。现在想想,这篇小说大概算是命运赠予我的一个小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