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西里電影主題影評
Ⅰ 《可可西里》這部電影看完後給你什麼樣的感受
《可可西里》中,「突兀」感既存在於情節之中,也存在於電影結構之中。情節上,那一撥狡猾、兇悍、神秘的盜獵者,一直到最後才算正式露面。這個設置跟《虎豹小霸王》很像,《虎豹小霸王》中的對手一直沒有露面,卻造成了強大的緊張感和壓迫感;《可可西里》中的盜獵者分別在開頭(殺死一個巡山隊員)、中間(對著巡山隊員的吉普車放冷槍)和結尾(隨意的殺死了巡山隊隊長日泰)以突兀的形式造成了劇情上的張力;第二個造成著這種張力的是險惡的環境,吃人的流沙毫無預兆地吞噬了劉棟,對應著日泰的話,他們愛可可西里,也隨時准備好死在這片土地上,這種「善惡對比」強調出了一番復雜的感情;可可西里既令人喜愛和敬畏,又令人害怕和無奈。我喜歡這部電影並非因為藏羚羊,而是片中所有人何以對可可西里有這種感情,到了拋家棄子捨命的地步。對我而言,這片子的深意也正在於此。善與惡都糾結於這片美麗的土地上彼此難分難解,以傳統的正邪對立的方式來表現是無力的,「突兀」的手法正是最好的表現方式。當劉棟的情人抱著沉睡的劉棟忍不住痛哭時,隱藏在可可西里這片土地深處的愛也汩汩流淌出來。
Ⅱ 《可可西里》影視分析
在影單里一眼就看到《可可西里》這部片,因為它聽起來真的很美,感覺要麼是介紹可可西里這個美麗的地方,要麼會講述一段浪漫的愛情故事,然而影片一開頭就完全把我腦海中的美好想像打得支離破碎。
影片以緩慢的鏡頭推進,一開始還是很美好的,然後突然鏡頭轉到車窗外的老漢,這是個近景鏡頭,如果不經意看到,肯定會被老漢嚇到。這個鏡頭是個雙關。一是巡山隊員被突然出現的老漢嚇到;二是誰會將一個淳樸的老漢聯想到偷獵者猙獰可惡的嘴臉呢,所以震驚。接著出現的就是被槍殺的巡山隊員和藏羚羊的遺骸,這讓整部片子的開頭就縈繞著沉重的氣息,同時也昭示著故事的悲慘結局。
《可可西里》是一部跟生態有關的影片,有著一個美麗的外衣,卻充滿著殺戮、暴力,人性的扭曲和邪惡,一開頭的血腥殺戮場面就鋪墊下了全片沉重的氛圍。影片運用了倒敘的敘事手法,通過尕玉這個外來者的視角層層深入藏區,見證了偷獵者和民間自發的巡山隊的故事,帶給我們心靈的震撼和反思。冷峻的鏡頭、直白的敘述、粗獷的構圖,是本片的特色,用真實的力量打動觀眾,立意深遠充滿誠意。
本片的影調大多是冷色調,只出現了少量的飽和色,而且片中出現了大量的夜景,灰暗的影調持續了一整部片,符合了可可西里這個渺無人煙的高原地區的特點,同時也暗示這是一部沉重的片子。但是當巡山隊員為藏羚羊的骸骨埋葬並火化時,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形成了暖調,在呼喚人性深處的善良和溫暖。其次,片中在兩位隊員走出暴風雪的時候,也出現了暖調,這個時候又出現了尕玉跟日泰在艱難前進的畫面,用冷調進行了對比。
從色彩看,片中令我印象深刻的顏色就是紅色。紅色讓人血脈噴張,讓人心跳加速,極具辨識度的色相飽和度讓人一眼就看到。片中多次出現了紅色,每次出現的時候故事的背景及其代表的涵意都不一樣。影片開頭藏羚羊的血就染了一地,這個時候的紅色代表血腥,代表殺戮,代表暴力;片中巴丁給了尕玉生肉吃,這個時候的紅色代表著希望,這是要走出沙漠追捕的希望。這種色彩處理使得影調和色調在總體上保持一致,又突出主題,使人印象深刻。
就這部片子而言,出現的景別要麼就是大遠景、遠景,要麼就是中近景。《可可西里》以一個近景到特寫的推鏡頭開篇,吸引別人往下看劇情的發展。而當鏡頭轉到車窗外時,出現了幾個拿著獵槍的捕獵者的中景鏡頭,這個時候刻畫出捕獵者的那副可惡暴力的嘴臉。
後面的故事發展有一個鏡頭是老鷹在吃著藏羚羊的遺骸,鏡頭慢慢的從遺骸轉到老鷹吃肉的近景,接著慢慢推成大遠景,滿地遺骸,這時候彷彿看到了狩獵者在這里大開殺戒的場面,慘無人道。對於環境的描寫和巡山隊員的追捕多是採用遠景,一是表現可可西里這個荒原的環境;二是表現巡山隊員的孤立無援,弱小的力量;三是體現藏羚羊的渺小,在人類面前毫無反抗的力量。特寫在本片用的比較少,但也是有出現的,開頭當藏羚羊被射擊中的時候,那個特寫的鏡頭,看到藏羚羊在死亡面前毫無選擇,那種特寫令人動容,直擊心靈深處。
在拍攝手法上,多次使用了長鏡頭,具有視聽感知的參與性。當劉棟被流沙淹沒的時候,就使用了長鏡頭對事態的發展進行了記錄,細致刻畫了劉棟開始陷入流沙時候的掙扎,到後來快被吞沒平靜接受的全過程。影片還使用了交叉蒙太奇,當兩名隊員終於走出暴風雪時,尕玉和日泰還在為著走出來而堅持,為全篇營造了緊張的氛圍。拍攝對象並不像普通的影片,有個體的刻畫,這部片子大部分是群像出現,塑造了一個個高大的巡山隊員形象。
影片中的聲音比較直白,談話也是簡潔明了,可是話雖不多每一句卻都是說在點上。比如日泰無意中說的「 我們藏族人吃肉,刀口是對著自己的。 」「這里到處都是吃人的流沙」暗示了後面的故事發展。片中還出現了畫外音,主要展現了整個紀錄現實的風格。片中多次特寫腳步聲的時候,其實這是客觀記錄的環境音。
影片中音樂部分也較少,但卻環環相連著故事情節的發展。藏族人民擅長歌舞,鏡頭在一群人來到阿旺那裡時,他們唱歌跳舞,看似快樂無比,其實只是孤獨的另一種表現。一群人的快樂並不能避免一個人的孤獨。同時,凄涼的背景音樂出現在他們離開後,此時的音樂映襯出了每個人的內心世界,渲染著氛圍,也代表了整個故事的情節調式發展。
還有一種祈禱的音樂,在每次的死亡場景中總會出現。第一次出現是在萬只羊骨面前,他們為藏羚羊唱起那種佛歌,此時一種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但同時也似乎變的無比的神聖與庄嚴,藏羚羊的靈魂彷彿得到了凈化。情感流淌在音樂中,基調依舊平緩無奇,正因為如此觀眾心頭激起一陣狂跳,激憤不已。第二次出現是在日泰的葬禮上,做法事的人用佛歌送他走上最後一程,這是一種對好人去到極樂世界的祈禱跟祝福。
影片中的聲音雖然都不多,但是每次出現都有意義,要麼串聯故事,要麼渲染氛圍。聲音就是有這么一種神奇的力量,影片因為有了聲音而增色不少。
在《可可西里》影片中講述了一個生態的災難性紀錄片,不得不說導演是真誠的,用最真實的記錄,來觸到人心中的那根軟肋。畫面色彩什麼的或許不如張藝謀那樣濃墨重彩,但是就是用最真實的鏡頭,每一個力度都把握的剛剛好,把觀眾心中的那份憐憫跟良知給呼喚出來。影片中生命是渺小的,易逝的,旨在號召我們要珍愛生命,保護動物,保護生態。導演用《可可西里》發出他對這個社會的聲音,同時用這個真實真誠的聲音感染我們。
Ⅲ 可可西里的影評
長鏡頭是針對畫面而言的,但是長鏡頭所包含的信息價值則是由兩方面構成的:畫面元素和聲音元素。對於電視媒介尤其是紀錄片來說,畫面語言是第一位的,但聲音也常常會搶奪受眾的注意力,所以應當充分認識和利用好聲音對長鏡頭信息價值所起的作用。
場景一:遠處,河岸旁,一群不知身份的人,極有可能是盜獵者。
場景二:巡山隊員全體沖入河水中,追捕可能是盜獵者的人群。
通過長鏡頭保留了時空的完整性,真實地再現了緊張激烈的追逐場面,給人以一種純粹的視覺體驗。
場景三+場景四:數以百計的藏羚羊骨陳於荒漠戈壁之上+數以百計的藏羚羊皮陳於荒漠戈壁之上。
這兩個長鏡頭的運用相當出色,可以相信任何看過這種場景的人都無不為這種喪盡天良的捕殺行為觸目驚心進而難以平靜。也正是需要這種大氣的場景才能喚起人們已經麻木的情感。這兩個長鏡頭以毫無保留毫不矯飾的朴實表現了盜獵者那種極致的趕盡殺絕的囂張氣焰。讓人瞬間充溢一種極致的憤恨。也只有這個鏡頭才能如此恰如其分的表現。鏡頭背後的我們看到是同時充溢在日泰心裡的那種誓死抓住盜獵者的決心。觀眾產生了共鳴,無疑是長鏡頭渲染情緒的作用。
場景五:日泰率領的巡山隊員乘坐的吉普賓士在廣漠的荒原之上。導演運用了十分簡單的跟拍手法,雖然看似簡單,但是卻極其有分量的反映出了日泰心中的那種和可可西里的自然風光一樣的威懾的那種執著的堅定。鏡頭所呈現的可可西里的自然風光,吉普拉著那無人邊疆的黃沙,拉出兩道沉重的黃色的飛沙軌跡。讓人感受到任務的艱巨、沉重。當我看到車子在疾馳的場景,自然的想起了另一部偉大電影,由斯坦利.庫布里克導演的《閃靈》。在《閃靈》中,庫布里克在開篇時運用的大量的長鏡頭來渲染整個影片的恐怖基調。一輛家用轎車在陡峭的山崖公路上行駛,周圍是壯闊的大峽谷風光。所不同的是庫布里克用的是俯拍的拍攝手法。但大致內容是相似的:車子在廣漠壯麗的自然景觀下疾馳,潛移默化中奠定了這必將是一場亡命之旅開始的悲情基調。但是諷刺的是同樣在彷彿夢幻的美景之下,一群走向深淵的人的路途的長鏡頭紀實。
場景六:劉棟望著遙遠的城鎮,有人煙的城鎮。
無疑,這在整個影片中可以算作是比較柔和的鏡頭了。因為那不是在可可西里這個無人區的取景。這里有人跡,又作息的人們,有對白超過8個字的人們,還有娛樂場所什麼的。正是從反面說明搜山隊員的那種如同可可西里一樣風光的廣袤的情懷――殘酷的生存環境,沒有任何借口的選擇,沒有任何遲疑的決心。沒有任何的矯飾的對白。一切運用的很好,殘酷的沒有一點餘地。
Ⅳ 如何評價陸川電影《可可西里》它講了什麼故事
影評:人性的善惡,生命的反思
這部電影講述的是:尕玉本來是個警察,為了調查藏羚羊獵殺狀況,他假扮記者身份,隨考察團來到可可西里——那裡氣候寒冷、空氣稀薄,含氧量極低。就在這個人類生存的“禁區”,尕玉目睹了一幕幕人性的貪婪以及人類與環境的狂暴沖突。首先是藏羚羊保護站的巡山隊員被盜獵人槍殺,接下來他們見到了悲慘的一幕:盜獵者逃走,只留下眾多隻剩嶙峋白骨的藏羚羊。巡山隊員在惡劣的環境中追捕兇手,最終只奪回了一部分的藏羚羊皮毛。一方面要與惡劣的自然環境抗爭、另一方面還要與兇殘的盜獵者周旋,巡山隊員和尕玉面臨著生死考驗。
Ⅳ 電影可可西里500字影評
給你從豆瓣摘一個
來自心靈深處的震撼——遙遠的可可西里
Joshuatree 4 2006-07-01 12:34:06
昨天看了記錄片《可可西里》。
因為做過關於藏羚羊的專題了,所以在內容上並沒有覺得陌生。但是在親眼看了畫面之後,卻感到了靈魂的一絲顫動:西藏,高原,可可西里,真的離我們太遙遠了!
這種遙遠不是實際的距離,而是精神上的差異。就算你站在他們身邊,你也走不進他們的心。那是靈魂和信仰的世界,是需要我們敞開靈魂去接近的陌生。
可可西里,藏語的意思是:美麗的青山,美麗的少女。
沒有編制,沒有資金,沒有武器,物質上極端匱乏,隨時面臨著死亡的威脅——每一次分手,都可能是永別!有時候還要偷著賣些羚羊皮來為行動提供經費,而這樣的活動,同樣是他們打擊的對象!你能理解嗎?
可可西里巡邏隊,他們保護的,不是國家的自然保護區,而是自己的家園。你能理解他們的精神世界嗎?
我看到了鋪滿一地的藏羚羊皮,我看到了剝完皮後的累累白骨,那是讓我們咬牙切齒的殘忍。可是當我看到了盜獵者無助的眼神,我卻無法簡單地譴責他們的犯罪。
他們的罪惡,難道不是我們的罪惡?他們的苦難,難道不是我們自己的苦難?
被稱為草原上第一剝皮手的馬佔山,原來是個牧民,放過馬,放過羊,也放過駱駝。可是後來,草原變成了沙漠,牲畜沒有吃的了,人也沒有吃的了,只好去干播剝皮的活——剝一隻藏羚羊皮掙五塊錢!是誰破壞了他們的牧場?是誰把他們逼上了盜獵藏羚羊的不歸路?
藏羚羊的命運,是可可西里的悲劇,是慾望的魔鬼對人類精神的一次摧殘,
我記住了隊員們在夜晚唱起的那首歌:
似流水似流水似流水...
阿媽,不管我走到天涯海角
我都會回來,我都會回來,我都會回來
天上晶晶的白雲啊,請捎去一封信
我思念您思念您
我在心裡為您祈禱...
這是吟唱在一個民族靈魂深處的聲音啊,它也許已經流傳了幾千年,它還能繼續流傳下去嗎?現代化的盛世福音,淹沒了遙遠的神靈世界,也污染了人們的精神空間。我們能想像那個純粹精神的世界嗎?
「你看過磕長頭的人嗎?他們的臉和手特別臟,但他們的心特別干凈。」
是的,他們的心特別干凈,象青藏高原永遠清澈蔚蘭的天空。
從雅克貝漢的《希瑪拉雅》到陸川的《可可西里》,我們再次看到了一個跟我們完全不同的世界。荒涼而遼闊的生命禁區,那是信仰者的真境花園。如果我們無法真正的理解,就讓我們保留一分寬容——讓那片土地永遠遠離喧囂的滾滾紅塵,讓精神靜靜地棲息,為了他們,也為了我們。
發表於2004-10-16
Ⅵ 可可西里的影評~
鏡頭一:一隻老鷹飛臨,緊接著一群老鷹,然後是強巴干凈赤裸的背,天葬師揮刀……
鏡頭二:馬占林久久地站在日泰靜默的屍體旁邊,不遠處是正在離開的他的同伴,在遠處是靜默的山巒……
鏡頭三:天,靜靜無邊,劉棟緩慢陷入流沙,恐慌抑或鎮定,一切都無法阻止生命無情的下陷,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眼睜睜看著流沙一點一點把自己吞嗜。一個人以及他的七情六慾他的善善惡惡就這樣消失於荒漠,沒有求救,沒有哀號。
以天葬的儀式開場,以天葬的儀式結束,無可辯駁的表明,這是一部關注死亡的作品,也是一部見證死亡的作品。不論是諭示生命的不斷轉世,還是象徵著生死的無盡輪回,它已然將焦點鎖定在人類永恆的死亡主題。這是一部關於信仰的史詩,一個戈壁灘上鐵骨錚錚的男子漢的絕唱。
沒有歌頌,沒有諷刺,沒有批判,沒有鞭笞,充斥全片的只有絕境中的掙扎,與自然抗爭,與盜獵者抗爭,與自己抗爭。李敬澤說陸川的這部電影是中國電影美學的一次革命----審慎的支持,感覺影片最主要的倒不一定是美學意義上的革命,重要的是讓人感覺到了生命和存在的巨大張力。
「砰」,一個生命結束了,死前的最後一個要求:「放下槍,跟我走。」生命的結束可以如此的簡單。
白衣的少女,天葬師的刀,盤旋的神鷹,頌經的喇嘛。一切紀念只是對生命存在的提示,紀念是虛無的,而存在本身偏偏又要籍虛無證明,因為存在總是那麼容易被忽略。
當那些藏羚羊掙扎的身軀、抽搐的四肢殘酷而真實的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我的心是痛的,而當那些血紅的骨架、遍野的羊皮以及為了5元錢而剝羊皮的麻木牧民的鏡頭出現時我已經出離憤怒了!然而只是憤怒而已,現實不因為一個旁觀者的憤怒而改變!
悖論?
荒誕?
通過影片我們看到一群悲壯的英雄和他們荒謬的生活現狀;我們看到一群理想主義者的弱小和悲哀,我們欲哭無淚!一群連幾百元工資都不能按拿到的英雄在為了保護藏羚羊而奔波賣命,可他們自身卻沒有得到政府應有的保護和支持;他們或餓死,或被盜獵者打死,或被流沙淹沒,他們並不如一隻藏羚羊活的輕松,可是他們卻背負者崇高的理想沉重的責任艱難的生活!後來他們倖存下來的竟然有8人被政府起訴,判刑,理由是他們私自賣了從盜獵者手中繳獲的藏羚羊皮。
《可可西里》中的誰是真正的理想主義者?是日泰嗎?他是領袖,是父親,是雷厲風行的行動者,他的行為清晰,但給我們帶來的身份認同感卻是--模糊,他的身上混雜了英雄和現實,事實上整個電影都混雜了復雜矛盾的心態。它是一個在荒誕境遇中已經放逐了自我,已經把自我的位置和意義完全抵消、異化掉的人物。他不是警察,只是以西部工委的名義行動的自願巡山隊成員,他對在冰上抓住的捕魚的人罰款,現場開條子並從口袋裡把公章拿出來蓋章;他指示隊員賣皮子;他不顧隊員和自己的性命去追那個老闆;似乎這一切都會讓我們對人物的正義性和純潔性產生懷疑。而後,日泰單身遭遇老闆被打死。似乎日泰的犧牲時對他銀幕形象的升華,或者說是一種保全。這樣,我們看到的是一個非典型化的英雄,甚至非英雄。他是一個在沙漠花自然環境和在艱難、充滿無力感、荒誕感的社會環境中枯萎、坍塌的人物。
片中最渾厚也最豐滿的一個人物叫劉棟,他作為巡山隊員被隊長日泰呼來喚去左右驅使不但毫無怨言,同時他也有自我猛烈的生命本能情性追求,而最驚人的一筆,卻是他毫不臉紅地伸手向三陪女友要錢,然後再轉身用最底層女性的血肉錢,趕去捍衛一群志願者的崇高使命。也就是這寥寥幾個鏡頭的事先鋪墊,所以當劉棟轉身瘋狂返回荒漠腹地搶救戰友,而被流沙一寸一寸埋沒於滅頂之災時,我們才會在可怕的靜默中被人文溫度深深震撼!
可可西里,我們沿用多年簡單明了的好壞評判標准徹底失效。好與壞可以在瞬間轉換,一如生死。
一個隊員在風雪絕境中紮寨三年則象徵了一份堅守:為了我們自己的羊子!而藏羚羊獵殺者的同謀馬占林的嘆息卻也不自覺地擊中了我們的自然生態也包括整個人文處境:「草地變成了沙漠,牛羊都死光了!」因此面對生存無奈卻也覺生命無辜的馬占林一家數口,就只得為國際時尚去層層殘忍刀剝藏羚羊的血肉與毛皮。
追馬占林與他兒子的巡山隊員因肺水腫倒地,救他的卻偏偏是馬占林的兒子。最後,救下尕玉也是那個盜獵者的幫凶。
盜獵者為了生存而盜獵藏羚羊,而巡山隊員為了給隊友治病也賣羚羊皮。
……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善惡,惡人會在某些情況下選擇善,馬占林也會在最後告訴倖存的記者沿著搶手們的腳印走就可以走到公路。
隨著物質一天天的豐沛,滿世界充斥著華車鮮服和鶯歌燕語。「轉山的人的手和臉很臟,但他們的心是很乾凈的」。人們習慣用靈魂的高貴來衡量人,然後習慣於笑之罵之。在座的還有幾人能拍著胸脯說自己的心比那個馬占林干凈呢?----「扒一張皮子5元錢!」也許區分真的就在有無「衣冠」這兩個字上。
現實中,「好」與「壞」無法涇渭分明,更多的時候是道德屈從於生存。
導演陸川說:「可可西里,是天堂,是地獄,還是見證生命與信仰的聖地!」
可可西里在蒙古語里的意思是美麗的少女,這大抵又是一個意淫者起的名字,這也是一個不詳的名字。
美麗少女是悲哀的,從古自今多是被財富和權勢佔有,淪為玩物或者花瓶,而財富和權勢的背後又有太多的罪惡,所以美麗的少女從古自今多是和罪惡共存;在道德和法律失去約束力的時候,美麗少女又會被普通如你我的男人凌辱,被老女人醜女人的嫉妒眼神殺死唾沫淹死,這樣的故事在《狗鎮》里被拉斯。馮提爾用放大鏡赤裸裸的展示出來;即便是《西西里的美麗傳說》中美麗少婦也一樣難逃厄運。總之美麗的少女的命運多是凄慘的,這也印證了「自古紅顏多薄命」的這句古語。
所以,當一個地域被人用「美麗的少女」命名的時候,這里一定是危險的,是註定要被慾望、罪惡、死亡籠罩的地方!對於可可西里,我寧願把他翻譯成「美麗的藏羚羊」,因為哪裡幾萬年來一直是藏羚羊的天堂樂土;而如今這美麗的藏羚羊的家園被人類肆意踐踏,她們也被人類殘酷蹂躪。
那麼人類為什要蹂躪這篇美麗的土地,為什麼要殘害這些藏羚羊呢?因為有些女人要用羊毛裝扮的更美麗、於是有些人便通過獵殺藏羚羊以滿足金錢慾望、還有一些人只是為了生存!
可可西里,生死,善惡,暴力,血腥。那裡不屬於人類,更不屬於女性。一句「好姑娘多的很」,說得多麼可笑,卻讓我笑不出來。可可西里,他們用最堅定的毅力奮斗在生命的禁區,唯信仰作伴,用我們無法想像的意志生存。面對著槍口,日泰還可以揮出他最後那一拳,然後,隨著「砰」一聲槍響,倒地,抽搐,再一顆子彈,不再抽搐。強巴走了;劉棟走了;連堅強的洛桑也會在雪地里掙扎的哭著說:「我們走不出去了」,隊員一個一個的消失,最後是日泰隊長也躺在那片土地上。
我們思考,然後我們理解,然後我們恍然:這個世界不是只有車水馬龍,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那麼安逸的品著咖啡。精神一天天委頓,一個缺乏信仰的時代,一個四處唯利的世俗社會,我們去何處尋找精神的豐滿。
關於生命,關於信仰,我們知之甚少,而且向來如此。
但現在,我終於可以說一句了:「印在襯衫上格瓦拉頭像過時了!」
一個非洲小難民瀕死前囁嚅著「麵包會有的」,作為聽眾的我們是該唱輓歌,還是祈禱——就現在,你說!
(摘自豆瓣)
Ⅶ 高原上的碰撞——評電影《可可西里》的主題意韻及其藝術表現
運用獨特的藝術手法來表現沖突是影片《可可西里》的重要展現形式,導演陸川運用紀實主義手法,把觀眾帶入一個鏡頭模擬下的真實的美麗卻又充滿殺機的荒原地帶,品味視聽語言下的精神理想。
長鏡頭與色彩的運用
影片大量運用長鏡頭,再顯沖突的真實性。片頭,一熟睡的尋山隊員,隨著鏡頭拉近而逐漸清晰,近景中是他疲勞但安祥的睡臉,但隨之而來的是幾聲刺耳的敲擊聲,打破了平靜,拉開沖突的幕維(帷)。這也是人與人之間沖突的小開頭,而後來在長鏡頭中,強巴的突然被斃,漠然離去的人,則把這種沖突,(此處逗號多餘)更加強烈地展現出來。
另一個長鏡頭的巧妙運用在劉桐被泥沙吞沒的那場戲。從劉桐走下車到突然陷進泥沙中,說明人在自然面前生命的脆弱,而在劉桐往下陷的那一整個過程,真實地演繹了一場人與自然的爭斗。劉桐間斷性的兩聲喊叫,扯人心肺,加強了情節感染力,也把人要生存與惡劣的環境沖突推上一個高度,讓人感受到那種真實沖突的存在。
色彩的沖突體現該影片的主導思想,最為明顯的是長鏡頭刻畫留守者和他居住環境那一段。一面紅旗,白色炊煙,綠地,藍色背景,冷暖對比,沖突再顯,把自然環境冷的惡劣與人文氣息很濃的紅旗,炊煙暖調對(比),顯示人掙(征)服自然,同時自然反擊著人類,這種沖突,很好的通過色彩表現了出來。
場面調動在電影中也很有特色。
導演表現在不凍泉的留守者做飯的那一段。當隊長日泰告訴他強巴已經死了的時候,他切菜聲停止了。導演很別具匠心的把日泰的臉部特寫放在前景,而隊員的背影作為背景。隊長痛苦的臉部對照著人物內心的沖突和碰撞。他為隊友的死去而震撼和難過,但也明白必須接受現實,面對現實,這種撞擊,通過場面調動很好的表現出來。
追逐犯人的那場系也大量運用了場面調動,它不是靠切換來實現那種緊張氣氛的,而是運用了長鏡頭的場面調動來實現的。大量跟鏡頭的運用,不同角度的拍攝,近景遠景的結合,配以音響及獨特的場面調動,把追逐時人與人之間的斗爭和沖突,人與自然的抗擊表現得淋漓盡致。
鏡頭沖突的恰當運用
人物的對話,也講出了沖突。在電影中運用了藏漢兩種語言體系,像日泰說的一句話:我只考慮可可西里,考慮我的兄弟們,我買過皮子,可是我沒辦法,表現了一個支援隊長在沖突面前的痛苦和無奈。他們在維護神聖,繳羊皮。但他們為了生存,不得不賣羊皮。這種殘酷的沖突,導演只借用了日泰的一句話便表現了出來。
蒙太奇組接的運用也表現了沖突。在電影中的平行蒙太奇的運用。描述了三個小組隊員在不同的環境中的不同遭遇及以馬占林為代表的人們行走的困難。在茫茫風沙雪地里,已沒有人們身份的不同,只有渺小的人,脆弱的生命頑強的與自然搏鬥的寫照。人與人之間的沖突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顯得那麼微不足道,而被吞噬掉的是人能否戰勝惡劣的環境,這一點通過叫板式蒙太奇的逐一描述剪輯,很好的表現了出來。
空間造型的運用更升華了人與自然,人與人之間的沖突。高原上那顛簸的,不算路的路,幾次搖鏡頭方式,開進尋山隊孤獨的汽車,那幾輛,甚至一輛汽車,與廣闊的惡劣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真實再現了人與自然的沖突。也是在這樣的路上,尋山隊與犯罪人追逐、搏鬥,長鏡頭運用,與空間造型巧妙結合,再顯沖突的唯美。
《可可西里》多種獨特藝術手法的交替運用,展現了各種碰撞,干練,利落,卻更加真實的展現了沖突,這使影片《可可西里》更為恰切的展現導演的創作思想,把人物逼迫到一種無法回歸的生命征途,升華人性。
Ⅷ 可可西里影評
《可可西里》影評
榮獲第十七屆東京國際電影節「評審團大獎」、金雞百花電影節參展影片、威尼斯電影節參展影片、中國第一部西部歷險片。
故事背景:電影《可可西里》根據一下真實故事改編而來,故事發生地可可西里,位於中國版圖的西部、青藏高原的中心地帶。1985年以前,可可西里生活著大約一百萬只珍貴的高原動物藏羚羊,不過隨著歐洲和美洲市場對莎圖什披肩的需求增加,導致了其原料藏羚羊絨價格暴漲,中國境內的可可西里無人區爆發了對藏羚羊的血腥屠殺,各地盜獵分子紛紛湧入可可西里獵殺羚羊。短短幾年間,數百萬藏羚羊幾乎被殺戮殆盡,現在可可西里大約只殘存有不到兩萬只藏羚羊。從1993年起,可可西里周邊地區的藏族人和漢族人在隊長索南達傑的領導下,組成了一支名為野氂牛隊的巡山保護隊,志願進入可可西里進行反盜獵行動。在前後五年多的時間中,野氂牛隊在可可西里腹地和盜獵分子進行了無數次浴血奮戰,兩任隊長索南達傑和扎巴多傑先後犧牲。
總評----- 一部關於掙扎、值得敬重的電影,引導觀者關注人類自我生存狀況,關注人類和環境的關系.
經典場景:通過獵殺藏羚羊和阻止獵殺藏羚羊這個載體,講述人在絕境中的生存掙扎和人與自然的相互抗爭。無人荒漠,惡劣氣候,死亡鏡頭,強烈視覺沖擊。
記憶最深的一句話:67分鍾日泰隊長對尕玉說:見過嗑長頭的人嗎,他們的手和臉臟得很,可他們的心特別干凈。
開場鏡頭:巡山隊員強巴在巡山時被盜獵份子殺害,獵殺藏羚羊的境頭,片名出現時的大范圍外景轉換。。。。。。。通過青藏高原純凈稀薄的空氣和穿透一切的凜冽寒風,一望無垠的戈壁灘和連綿起伏的巍峨雪峰宛如版畫般印在鏡頭中明明白白的告訴人們,這就是可可西里,中國最大的一片無人區。
旁白:迷人的可可西里
可可西里蒙語意為"美麗的少女", (一說為「青色的山樑」,以發音不同而異)。藏語稱該地區為「阿欽公加」。是目前世界上原始生態環境保存最完美的地區之一,長江的主要源區之一。位於青藏高原西北部,夾在唐古拉山和昆侖山之間,西部與西藏自治區毗鄰,西北角與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相連,面積達8.3萬平方公里。可可西里自然保護區范圍為昆侖山脈以南,烏蘭烏拉山以北,東起青藏公路,西迄省界。總面積4.5萬平方公里。 平均海拔5000米以上,高寒缺氧,自然條件異常惡劣,人類無法長期生存,絕大部分地區為無人區。可可西里無人區,是世界第三大,也是中國最大的一片無人區, 這里氣候惡劣,但卻是野生動物的天堂。野氂牛、藏羚羊、野驢、白唇鹿、棕熊……等青藏高原上特有的野生動物使這位少女更加嫵媚動人。無人區受人類活動干擾較少,大部分地區仍保持著原始的自然狀態。有資料顯示,可可西里目前是中國動物資源比較豐富的地區之一,擁有的野生動物多達230多種,其中屬國家重點保護的一、二類野生動物就有20餘種。
我們可以從「真實 •人性 • 生命」思考:
燈光依然暗淡,當電影的帷幕,漸漸地閉合緩緩地閃出一束光線,打入空曠地的會場,一張張略帶倦意的臉龐,目光依然注視著前方。這,是一種震撼,是陸川的《可可西里》帶給每一個人的力量,它簡潔的鏡頭狠狠地將你擊倒在地。那是什麼力量?是真實,是人性,是生命。
一、真實
《可可西里》講述一群普通人保護藏羚羊的經歷。它沒有搞出什麼戲劇性的正義與邪惡的斗爭,它更多的是在紀錄。電影中除了有點「壞人」的樣子以外,沒有一個壞人,他們的處境都令人了解和同情。無論是「好」或「壞」的一方,他們都是生命,都有活下去的慾望和權利。只是有些人為了生存要保護環境,有些人為了生存要破壞環境。陸川平等地面對他們,擯棄了任何高高在上地道德和判斷。使用的鏡頭很簡潔,也很冷漠。它告訴你,在可可西里,生命的無常,人的渺小,理想的無奈;人與自然關系是如此的微妙與脆弱,當兩者之間的平衡被破壞之後,自然便會實施無情的報復。陸川用它獨有的鏡頭,以第三者的角度,完全描繪了可可西里的真實與惡劣。在角色的表現上,《可可西里》更加表現出了難得的生活邏輯上的真實,避開了「假太空」。《可可西里》的力量實際上就是真實的力度,它有效地表現了人特定環境所表現出來地復雜性及人性中本質的部分。陸川更是用其真實描繪了更加深層的,更加深刻的思想主題:人性與生命。
二、人性
可可西里的生存環境是惡劣的,自然以無人區的方式橫亘在人們的面前,讓人意識到自身的渺小。控制與改造自然這些豪言壯語,在可可西裡面前,暴露了人類的可笑。人為了自我生存,只有被動地去適應它,這就使得人性、生存與道德,在這樣的環境中,起了劇烈的沖突。影片中,給盜獵分子剝羊皮的馬占林,他剝羊皮的技術最好,剝一張五塊錢。「為什麼干這個?」 「原來放牧,養羊,養牛,後來沒有草地了,牛羊活不下去了,人也活不下去了。」這是巡山隊與 盜獵者的黑白對抗中,他是個卑微的人物,他本能地掙扎著生存。他做任何事情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生存,維系自己的生命,如此而已。就連片中正直高大的日泰,在這種殘酷的生存法則之下,也像普通人一樣。他為了隊員的生存而賣臧羊絨,對捕魚者隨意的罰款,為了查出偷獵者而對被獲的偷獵者同黨近似瘋狂的毆打。這些人性中對生存,道德方面本質的反映與透露,更是陸川揭示於觀眾而要公眾去深思的。他們的這些動作,豐富地表達了他們內心世界地感受,也傳遞出了人性的復雜性。
三、生命
《可可西里》中充滿了死亡,充滿了對生命的叩問。最為壯觀的一場死亡是寂寂的荒原上日光之下,上千隻藏羚羊的屍骨安靜地躺著,乾枯的白骨上粘著大粒大粒的沙土。黑色的禿鷲啄食著粉色的肉。巡山隊員們沉默無語,因為任何語言都失去力量。它們被葬掉,擠在一個大坑裡,我心臟的溫度也跟著埋葬。再壯闊的生命還是脆弱的。羊是如此,人也一樣。劉棟陷入流沙,緩慢而不可抗拒地往下沉,掙扎著直到絕望的吼叫聲響過,直到最後一絲呼吸也被淹沒,鏡頭定格然後拉遠,沙地上一絲痕跡也不得,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可在這沙土之下,明明有一個有血有肉的生命埋葬於此。生命多麼庄嚴神聖,失去時卻如此輕易。能夠感受到的只有大自然的殘酷,人的渺小,生命的易碎。可可西里,像玫瑰,美中帶刺,暗藏殺機。
通過該片,我開始慢慢懂得了藏族人民的生存狀態,他們用自己的生存在詮釋這人性的光輝,生命的敬畏。為了生存的希望而努力掙扎,永不放棄,不管它多麼渺茫。 《可可西里》所展現出的對於人的深層的探索,對於人性,生命的叩門,都值得我們這一批生活於溫暖日光下的青年多多地加以思索。只有這樣才能感受到更多人生與生命地真諦,更加堅定地去尋找自身,實現自身地價值。
Ⅸ 震撼心靈 | 《可可西里》影評。
有人說「西藏是一種病,不去治不好」,而一旦去過這個處女地,西藏這種病不治而愈,西藏夢也圓了。
有人說「大美新疆,天堂中央」,這里人跡罕至,荒涼至極,是生命的禁區,只有高原上的精靈才是這里真正的主人,但去過的人卻說遇見了天堂。
有人說「去1次青海,你就有了10次旅行」,而這個萬山之祖、千湖之地、動物王國、人間凈土的絕美盛景,將無數次驚艷你。
它是地獄,也是天堂。它是科學考察的神秘之地,更是旅遊探險者此生必去一次,去了還想去的人間秘境。
它便是西藏、青海、新疆交匯之處,青藏高原上的最美麗「少女」,天堂中的天堂,無數人憧憬的人間最後凈土——可可西里。
前兩天看《朗讀者》這個節目,陸川導演在節目上講到《可可西里》從幕後到台前的故事,包括在可可西里拍攝時艱辛的環境,我帶著好奇來看此片,但看完後深受震撼。
看到巡山人員因為要去追捕盜獵者,在路上遭遇惡劣環境,讓人不禁潸然淚下,也讓我感受到人在自然面前是多麼軟弱無力,即便人作為世間一強大物種,但在自然環境面前,也如滄海一粟,如此渺小。
可可西里,在這片土地上,有淳樸悠遠的藏歌有滿天閃爍的星星,還有一群生活在死亡邊緣的藏羚羊守護者。今天藏羚羊能夠悠閑愜意地生活在可可西里,很大部分是因為他們最初的堅守。
在他們守護藏羚羊的日日夜夜裡,沒有人能真切的感受到他們的錐心之痛;沒有人能明白四季都是孤獨的滋味;更沒有人能看到他們冰天雪地的堅持。
回憶往事,一切都要從1985年說起,為了滿足歐美市場對藏羚羊絨的需求,也為了自己的貪欲之心,無數的藏羚羊命喪可可西里,數量從一百萬銳減至不足一萬只。
可可西里善良的人們自發組織隊伍來抗擊這種殘忍的偷盜行為,在可可西里的土地上展開了一場生死搏鬥。
堅守信仰的隊長日泰、勇敢正義的「假」記者尕玉、獨自忍受孤獨的阿旺、死於流沙的劉棟… …他們都是可可西里的好男兒,在可可西里的土地上都留下了他們不屈的精神。
電影中的有三個人物使我感觸頗深,影片主角巡山隊隊長日泰,他憂郁的眉頭似乎到犧牲都一直沒解開過。他帶領隊伍在無人區艱苦的巡山,他抓獲盜獵分子,他繳獲羊皮,他賣羊皮…. …對於這個人物我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人物的原型又是怎樣的呢?
日泰隊長其原型為青海玉樹多縣西部工委書記,索南傑達。索南達傑及他組織的中國第一支武裝反盜獵隊伍——治多縣西部工委,曾數度進入無人區進行野外生態調查及以藏羚羊為主的環境生態保育工作,與盜獵團伙進行數次對峙,最終英勇犧牲。
1994年1月18日,索南傑達和4名隊員在一番激戰後,抓獲了20名盜獵分子,索南傑達讓2名隊員將一名被打斷了股動脈和另一患有高原肺氣腫的盜獵者送到醫院搶救,當時靳炎祖和另外一名隊員留下來看守,盜獵分子借口讓靳炎祖進車喝水休息,突然將其與另一名隊員按倒在地,解除了武裝。返回後發現情況有變,索南傑達與盜獵分子展開了槍戰,被打斷了腿動脈。
索南達傑犧牲的情景,為眼見僅聽聞也讓人深感悲痛憤懣。他孤身一人與盜獵分子對峙已久,死前他匍匐於地,右手持槍,罪犯的槍彈和可可西里的風雪把他帶走,他被凍得僵硬,成了一個「冰雕」。
回到影片中來,我想,日泰是個英雄,他善良、勇敢、執著。他的死就像一把刀子,深深刺入我的心,僅僅兩聲輕輕的槍響,一個生命就瞬間結束了,在可可西里的荒漠中,一個名字被永遠地埋葬。
第二個讓我感動的人是隊員劉棟,這個退伍軍人流露出了最自然的感情,他不像日泰那樣偉大和嚴肅,他有一種平凡的美,他對風塵女子有感情,對藏羚羊有感情,對隊友有感情。然而他最後依然消失在無人的荒漠中,流沙像一個魔鬼,平靜地吞掉了他,他在我的印象中,似乎此時主人公都會大喊救命,然而,劉棟沒有喊,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很簡單,因為不會有人聽見,他深知這一點。隨著鏡頭一點點地拉遠,我感到了整個畫面安靜的令人窒息,無人區的孤寂被表現的淋漓盡致。
第三個讓我有感觸的是馬占林,一個狡猾但很善良的放牧人,為了養家糊口,他為犯罪分子賣力,然而,他沒有文化,並不了解這種行為的意義,唯一的目的就是養家糊口,掙一口飯錢。他很狡猾,他多次觸及「犯罪」,但每次僅僅是罰款,他很善良,他讓自己的兒子救了巡山隊員,他為日泰的死而流淚... ...
地球上每一種生靈都有其存在的意義,而我們想要保護物種多樣性的辦法,就是不打擾,不殺戮。每一個生命都值得敬畏,讓可可西里不再流淚,這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家,就請人們歸還它一片凈土。
為了保護藏羚羊,很多巡山隊員們不僅長期拿不到工資,還總是要冒著生命危險在艱苦卓絕的環境中與不法分子們斗爭到底。為此,包括隊長日泰在內的很多人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而其他倖存的兄弟們依然前赴後繼,從不退縮,他們是真的英雄。
我想起了巡山隊員去可可西里的那晚,丈夫吻別妻子,然後上車,他們的親人一再重復著一句話:「一定要活著回來」。
我想起日泰將女兒的頭埋進臂膀,「保重」,他只短暫地說了這兩個字,然後走上吉普車。他的女兒,那個美麗的藏族少女,默默地看著一輛輛載著巡山隊員的汽車從身邊經過,淚水不止。沒想到,他們就這樣一別永絕。
影片以天葬的儀式開場,以天葬的儀式結束。
洗凈身體,脫光衣服,刀起刀落,五馬分屍,來自禿鷲的吞食,不停轉動的經綸,年年不休的經文,那是一種對天地以及生靈的情感。
《可可西里》並不是反映了環保的主題,而是突出了一個人性的重點,在地球上的無人區,面臨著死神的來臨,好人們在奮力追緝,甚至不惜用賣皮子的錢來對付壞人;而壞人們在無情的射殺和逃避,甚至在用金錢收買窮困的隊員。到底好人和壞人應如何劃分界限?巡山隊員與盜獵分子又應怎麼比較?
無法忘記,那個盜獵分子可以輕易地許諾汽車和房子,但是日泰的拒絕卻是那麼堅決。無法忘記,日泰隊長最後的要求:「放下槍,跟我走。」以及他中槍之後的掙扎,盜獵者的揚長而去。
這是一種無奈,每個人都可以舒服的活著,這取決於你是妥協於自己的信仰。這是一部關於信仰與死亡對抗的電影,是一群人為了活著和另一群為了活著的人存在的故事。
陸川的鏡頭在切換中變得沉穩,他在荒蠻之地中表達著人與自然,法則與生存的無奈與荒唐,他在茫茫的可可西里,蒼天一樣的可可西里,映襯出那種人類渺小可悲的底色。
在可可西里的無人區,上演著一幕又一幕悲劇,有槍聲,有哭聲,還有荒漠上無情的風聲… ….
不可否認,電影來自生活,最終回歸生活,在這兩者交互之間,總會帶給我們不同程度的感受和思考。
時至今日,我們有幸前往那片雪域,觀光也好,致敬也好,緬懷也好,我們內心都深知,最為偉大的是,正得益於所有人的努力,讓可可西里變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