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電影一次離別影評
❶ 如何評價《一次別離》這部影片
在伊朗電影《一次別離》中,導演阿斯哈·法哈蒂讓兩個主角一開場便直面鏡頭,在爭吵中各自申訴離婚的理由。這時候,觀眾被迫占據了法官的視角。也就是說,導演一開始就讓觀眾做好了捲入一場「民事糾紛」的心理准備,並且要求觀眾對「糾紛」像法官一樣作出自己的思考和判斷。
這場糾紛發端於:西敏決定要帶女兒特梅移民,卻遭到丈夫納德的拒絕,因為他堅持留下來自己照顧痴呆的父親。另一個糾紛也由此引起:納德不得不雇保姆瑞茨照顧父親,他們之間卻因為失職和懷疑而發生推搡,瑞茨流產,原本就已焦頭爛額的納德不得不再次在法庭上為自己辯白,直面各種困境和考驗。
於是,一場糾紛從家庭內部開始向家庭外部、不同階層之間、文化差異之間蔓延,同時也改變著原來家庭內部的關系。一個意外,像一個突然出現的漩渦一樣,讓不同性格和生活理念的人物在原本平靜的日常生活中突然發生激烈碰撞。
在某種程度上,《一次別離》幾乎是現實主義電影的一個完美樣本:鏡頭對准身邊的普通人,實景拍攝,自然光效,用質朴的旁觀者視角(大量肩扛式鏡頭)貼近而不動聲色地記錄事件,同時洞悉每個人物的真實困境以及人與人之間復雜微妙的關系,把大量日常生活的要素和情境升華為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
與多數伊朗電影的非戲劇化敘事不同,導演阿斯哈·法哈蒂在這部電影中展現了在日常生活語境中塑造人物、編織故事的非凡敘事才能。這部電影中的每個人物都鮮明而獨特。
男主角納德固執己見,堅持原則,在移民和照顧父親的選擇上他從沒猶豫過,不該給的小費他會讓女兒重新要回來。然而,在後續的一系列的事件中,納德卻多次掙扎了:他想打贏官司避免牢獄之災以便照顧家人,但又希望向女兒保持真誠的人格形象;他不想用錢來最後解決問題,但又不想因自己的固執而失去女兒。於是,我們看到了一個在重重生活壓力下艱難地忠於自己的家庭責任、艱難地試著妥協,對別人不免有點冷漠和粗暴的中產階級男性形象,真實而復雜。
相比之下,女主角西敏顯得靈活通達,易於溝通,也善於用錢來解決問題(比如在搬鋼琴的小事上)。她面臨的基本困境是:她嚮往更好的生活,希望女兒有一個更好的成長環境,然而由於丈夫納德的固執她必須要付出離婚的代價。她必須在簽證過期前,爭取丈夫和女兒或女兒一個人跟她一起移民,或者她自己放棄移民,而突發的「流產糾紛」正為她提供了最後一次爭取的機會。
對女兒特梅來說,和母親一起移民還是跟父親一起留在伊朗,或者別的選擇,她必須做出自己艱難的決定。在經歷了一系列的糾紛後,在特梅眼中,父母其實都做了錯誤的事情:父親用暴力和懷疑、謊言傷害了瑞茨和她的家庭,而母親用金錢傷害了瑞茨的信仰和家庭。
特梅最後的選擇,不只是在父母中間二選一,更是是兩種生活方式中(國外的、本土的)的選擇,更是要對整個事件給出自己的道德判斷。在電影最後一個長鏡頭中,納德和西敏在法院的樓道里等待著特梅的決定,電影意味深長地結束於此,彷彿在說:孩子,而不是法官,才是最終的、最重要的判決者。
即使是配角保姆瑞茨和她丈夫的形象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瑞茨是一個虔誠的穆斯林,信仰主宰著她的行為。因為身處社會底層而丈夫又欠了一堆債,她不得不瞞著丈夫帶著身孕去當臨時工賺錢。瑞茨的困境是,她必須在她最需要的金錢的考驗下堅持自己的誠信,「有疑慮拿錢就是有罪的」。
而丈夫霍賈德則是一個失業鞋匠,在社會最底層飽受貧困和壓抑,脾氣暴躁,對司法系統和上層階級抱有天然的不信任感。忍受著喪子之痛的他一方面渴望著公正和尊嚴(精神渴求),另一方面需要錢來緩解生存壓力。
這些人物塑造之所以成功,就在於導演法哈蒂充分尊重故事中的每個人物(而不是把他們符號化、道具化),為他們都設置了獨特的處境(壓力和困境),並讓每個人以自己的獨特的價值觀和個性來作出選擇。正如編劇大師羅伯特·麥基所說,「無論他言說什麼,無論他們舉止如何,我們了解深層的人物性格的唯一辦法,就是看他們在壓力之下作出的選擇。」
好的人物塑造和好的故事構思常常是同一枚硬幣的兩面。法哈蒂的高超之處就在於,他把如此多的鮮明人物(看似)輕松地放進了一個日常故事中,而不藉助任何超常因素或宏大理念來完成故事的構建。或者說,導演創造了一個豐滿而曲折的故事,在其中的沖突里每一個人的處境都是值得深思和同情的。而且,這些沖突不是宏大的善惡或正邪或是非之間的較量,而是日常生活中瑣碎的善之間、或者卑微的掙扎者(常人、自我保護者)之間的對抗。
「設計故事能夠測試作家的成熟程度和洞察力,測試他對社會、自然和人心的知識。故事要求有生動的想像力和強有力的分析性思維。」麥基在《故事》中說。
無疑,這部電影顯示了法哈蒂對自己的生活世界的獨特洞察力。他看到了生活內部不可剔除的各種矛盾和張力,以及在日常生活中深藏的挫敗感和壓抑感,包括傳統和現代的沖突,宗教信仰在不同階層和人群中的不同影響力,階層之間的不信任感,維系生活的謊言和對真誠的渴望之間的張力„„而且,他創造出了表達這些洞察的最真誠的故事形式。
法哈蒂說,兒子獨自照料痴呆的父親(據說導演有過類似經歷),在浴室中
給他沖澡搓背,突然伏在父親肩上失聲痛哭,這是這部電影的核心意象,其中的孤獨感和挫折感深深地打動了他,推動著他為這個意象編制出一個動人的故事。
我們可以想像,法哈蒂圍繞著這個意象不停地問自己:他為何會獨自照顧父親?他為何會如此哀傷?他的家人發生了什麼事?他曾面臨怎樣的選擇?他將如何解決困難?他在這種特殊的生活境遇中會作出什麼特殊的舉動或沖動?他的生活會變得更糟嗎?他所堅持的東西會不會發生變化?他會如何影響或受影響於身邊的人?這些被他直接影響著的人又是怎樣的人?„„
故事正是在這些真誠的追問中慢慢浮現輪廓的。這些追問中往往深藏著一個導演的獨特人生體驗和思維方式,也讓經驗逐漸升華,讓日常生活的點滴凝聚進全新的故事形式,迸發出耀眼的光芒。「故事天才——將生活本身創造性地轉化為更有力度、更加明確、更富意味的體驗。它搜尋出我們日常時光的內在特質,將其重新構建成—個使生活更加豐富的故事。」麥基說。
在影像快餐化時代,我們的眼球多數已經習慣了漏洞百出的虛假故事,它們用玄虛來取代實質,用人工來取代真實,用視覺刺激取代心靈對話。資本的過度介入讓影像變得越來越奢華做作,越來越猥瑣暴力,電影淪為毫無感染力的資本短期逐利的工具。
當奧斯卡把最佳外語片獎授予《一次別離》時,我們似乎看到即使在這個時代好故事仍然是能「脫穎而出」的,就像麥基的「故事煉金術」仍然是能引起廣泛共鳴的,但是這些都不能改變資本和電影的基本游戲,這台瘋狂的機器仍然需要用大量劣質故事來餵食,並塑造著我們的文化。
在這個意義上,《一次離別》正是以「明麗素潔的光」深深地打動了不同國家、不同文化中的觀眾。法哈蒂用「誠實而強有力的故事」,讓一場虛構的沖突具有了直抵人心的光芒,照亮了日常現實。
❷ 《一次別離》裡面,錢到底是誰了
錢是給搬傢具的人,在賣鋼琴的時候媽媽補貼給搬運工一層樓的搬運費的時候,搬運工說沒有零錢,然後媽媽回房間去找零錢,之後爸爸就是說那扎錢被偷了一部分,實際是媽媽用了。
《納德和西敏:一次別離》是由阿斯哈·法哈蒂執導,蕾拉·哈塔米、佩曼·莫阿迪、薩蕾·巴亞特等人主演的劇情片。於2011年2月15日德國上映。
影片講述了一對准備離婚的夫妻納德和西敏,面對癱瘓在床的老父親、流產的女鍾點工等諸多問題,他們在道德與法律的糾結中痛苦掙扎的故事。
(2)微電影一次離別影評擴展閱讀:
角色介紹
1、蕾拉·哈塔米飾演西敏,為了女兒的前途,她決定帶著女兒特梅和丈夫納德離開伊朗,這一決定遭到納德的反對。不久,西敏接到女兒特梅打來的電話,才知道納德因瑞茨摔下樓梯導致的意外流產面臨謀殺罪的指控。迫於無奈,西敏將納德父親以及特梅接到自己的娘家暫住。
2、佩曼·莫阿迪飾演納德,西敏的丈夫,繁忙的上班族。因為擔心年邁且患有老年痴呆的父親無人照料,他拒絕了妻子提出的移民的要求。夫妻二人因為父親的問題僵持著,西敏搬回娘家,家中只剩下納德和女兒特梅。生活和工作的壓力再加上照顧父親的重擔,納德處於崩潰的邊緣。
❸ 一次離別那個信封的含義
對於他們記憶的懷念。信封,一般是指人們用於郵遞信件、保守信件內容的一種交流文件信息的袋狀包裝,信封一般做成長方形的紙袋。也指信封盆地(四川盆地),還指譯林出版社出版的圖書「信封」,還指木馬信封,例如QQ信封。但在《一次別離》的電影中它代表的是女兒對父親記憶的懷念。
❹ 一次別離電影解析
解析如下:
《一次別離》將個人層面的親情倫理與社會層面的階層差異縱橫交織,表現出當代伊朗社會相對富有、西化的中產階層與教育程度不高、依然嚴守宗教條規的勞工階層之間的隔閡與沖突。
該片運用冷靜客觀的敘事技巧,以充滿關切的鏡頭語言展現了當代伊朗人的生存狀態,看似只是在講述一個家庭的故事,實質影射了整個伊朗社會的現狀,將親情與倫理、道德與法律、傳統與現代之間的糾纏表現得淋漓盡致。
影片探討的話題更與普通人的生活密切相關:愛情和親情的沖突、是否要拋下患老人痴呆的父親出國、僱主與女傭相互猜疑、婚姻破碎下的親情矛盾、家長與子女之間缺乏信任度等,這些都能引起觀眾的共鳴。
《一次別離》劇情簡介:
西敏(蕾拉·哈塔米飾)想離開伊朗,為了自己的女兒能接受更好的教育。為此,她幾乎做好了所有的准備,但丈夫納德(佩曼·莫阿迪飾)卻不這樣想,他還有身患老年痴呆症的父親需要照顧,無法一走了之。西敏一氣之下將納德告上法庭,請求離婚。
傷心之餘,西敏回了娘家。失去西敏的納德發現自己的生活一團糟,不得已,他僱傭了女工(瑞茨薩蕾·巴亞特飾)照顧父親,卻又發現瑞茨不但對父親疏於照顧,更將他綁在床頭。憤怒之下,納德將瑞茨推出了門外,瑞茨失腳滑下樓梯,意外引起流產。
❺ 《納德和西敏 一次別離》影片最後女兒會選和誰一起生活呢
最好是希望父母不要離婚吧!我想會選擇和爸爸住一起,因為這樣媽媽還是會放心不下她,時常來看看,而爸爸實在太忙,可能就沒時間來看望她們了。其實父母都是很愛她的,但是現實總是讓人無可奈何,生活就是這樣殘酷,看到給老人洗澡時,一個大男人痛哭流涕,看到躺在地上,沒有任何感情,沒有任何反應,而他兒子和孫女痛苦的表情,真希望老人就這樣平靜地去了。
這部電影還讓我感受到宗教的神奇力量,有人說一個沒有宗教信仰的國家是可怕的,信了!
❻ 第一次的離別電影介紹
提取碼:9qym
《第一次的離別》是大象紀錄、騰訊影業、上海橋溪、峨影集團等聯合出品的家庭親情片,由王麗娜執導,艾薩·亞森、凱麗比努爾·熱合米圖力等主演,於2018年10月29日在東京電影節首映,2020年7月20日在中國內地公映。
該片講述了生活在新疆沙雅的艾薩、凱麗和凱麗的弟弟在成長過程中面對的一次又一次的生活變故和生命中的離別,以及他們對家人和故鄉的依戀之情。
2019年,該片成為教育部「第39批向全國中小學生推薦優秀影片片目」之一
❼ 伊朗電影《一次別離》屬於表現主義美學的電影。是否
錯誤
伊朗電影《一次別離》不屬於表現主義美學的電影。❽ 看完《一次別離》後關於伊朗貨幣的問題。
不能只看匯率換算,還得進行購買力平價才能更合理地反映經濟情況。
購買力平價匯率對於比較不同國家之間的生活水平較精準。現行的貨幣匯率對於比較各國人民的生活水平將會產生誤導。例如,如果墨西哥比索相對於美元貶值一半,那麼以美元為單位的國內生產總值也將減半。可是,這並不表明墨西哥人變窮了。如果以比索為單位的收入和價格水平保持不變,而且進口貨物在對墨西哥人的生活水平並不重要(因為這樣進口貨物的價格將會翻倍),那麼貨幣貶值並不會帶來墨西哥人的生活品質的惡化。如果採用購買力平價就可以避免這個問題。
一個測量購買力平價的簡單例子就是由《經濟學人》雜志所創的巨無霸指數。該指標將各國的麥當勞分店的巨無霸漢堡(巨無霸)銷售價格進行了比較:如果一個巨無霸在美國的價格是4美元,而在英國是3英鎊,那麼美元與英鎊的購買力平價匯率就是3英鎊=4美元。假如在這個例子中美元和英鎊的匯率是1:1,那麼根據購買力平價理論,以後的真實匯率將會向購買力平價匯率靠攏。
❾ 電影一次別離表達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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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德和西敏:一次別離》是由阿斯哈·法哈蒂執導,蕾拉·哈塔米、佩曼·莫阿迪、薩蕾·巴亞特等人主演的劇情片。於2011年2月15日德國上映。影片講述了一對准備離婚的夫妻納德和西敏,面對癱瘓在床的老父親、流產的女鍾點工等諸多問題,他們在道德與法律的糾結中痛苦掙扎的故事。
❿ 伊朗電影 別離 劇情解析
Termeh和Razieh的女兒一起玩桌上足球,生活在一個用童話與課本堆砌出的世界裡。當她們的父母不約而同地選擇用說謊來應對時。
她們被迫承擔起了不該由她們承擔的重負,保守著一個昏暗渾濁的秘密,她們成了各自父母沉默的同謀。而後,Termeh迫不得已在法官面前不動聲色地幫著父親圓謊,轉眼又在汽車後座上淚流滿面。她的童年時代從此崩塌,而在它的廢墟之上隱約出現了一個不可捉摸的成人世界。
(10)微電影一次離別影評擴展閱讀
《別離》演員表
1、蕾拉·哈塔米飾演西敏
1972年10月1日出生於伊朗,伊朗電影演員,代表作《納德和西敏:一次別離》,並因此榮獲第61屆柏林國際電影節(銀熊獎)最佳女演員。
蕾拉·哈塔米是伊朗導演阿里·哈塔米(1944-1996)和演員Zari Khoshkam的女兒。她的丈夫是演員 Ali Mosaffa。
2、佩曼·莫阿迪飾演納德
在2000年後期初涉劇本創作,由此開始了他的電影生涯。他曾擔任多部伊朗電影的編劇。2009年,在阿斯哈·法哈蒂的電影《關於伊麗》(2009)中莫阿迪開啟了他的演藝生涯。兩年後,他憑借電影《一次別離》(2011)中的主要角色納德一角的精彩表演。